本帖最后由 川平 于 2013-2-6 03:53 编辑
“嘿!格雷泽先生!请留步!”
我刚走进球员通道,就被一个记者模样的女人拦住了。
“你是记者么?你怎么进来的?”我很奇怪,记者不应该等在混合区么?怎么都到球员通道里来了。
“哦,我们记者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方法,格雷泽先生,能耽误你几分钟么?”女记者笑了笑,将挂在前额的刘海挽到耳后,掏出了一支录音笔,上面有太阳报的标志。
见鬼,太阳报真见缝插针,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名女记者长得的确很有风韵,尤其是睫毛长的出奇,长长的睫毛搭配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分外迷人。但毕竟太阳报名声在外,我还是敬而远之吧,我注意到她的胸牌上写着:茜玻·卡罗尔。
“卡罗尔女士,我不知道哪位工作人员把你放进来的,不过我拒绝在这个地方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你有问题,请到混合区跟其他球员一起等待,我稍后会去回答你们的问题,好么?”
说完我就离开了,如果这小妞不是太阳报的,说不定看在她长睫毛的份上我就答应她了。
季前赛大胜劲敌,我心情格外好,在更衣室里大大表扬了球员一番,并给球员们放假一天。下一场比赛是23日在科特迪瓦的一场慈善赛,这种比赛应该是轻松拿下吧?穆伦斯丁简单点评了一下之后就宣布解散了。我本来想找鲁尼单独聊聊,夸他两句,但他一直和鲍威尔说着话,并没看我。
23号的比赛是对阵科特迪瓦球队ASEC,22号我就跟科尔维诺、俱乐部传奇博比·查尔顿爵士先行前往参加了一些慈善活动,在飞机上我本打算跟博比聊聊,看看他对俱乐部有什么意见,但科尔维诺简直太能扯了,一直跟博比说着话,全是些关于意大利跟埃塞俄比亚的战事。见鬼,我们是去科特迪瓦,又不是埃塞俄比亚。我只是在好不容易抓住科尔维诺的几次停顿后跟博比聊了几句,都是无关紧要的话。
佩兰和乔伊思都建议我将球队大部分主力留在曼市,多带些替补队员去,于是我只带了一名上场比赛的首发队员维迪奇过去,毕竟这种慈善活动队长都不去还是不好,然后我又带了吉格斯和斯科尔斯这样的传奇队员去对付当地球迷。非洲并不是俱乐部商业开发重点所在,何况舟车劳顿对球员们的确不是好事。
于是在非洲,我排出了林德加德/瓦伦西亚、维迪奇、基恩、布特纳/安德森、斯科尔斯、纳尼、扬/维尔贝克、埃尔南德斯,这样的首发阵容。当地时间下午三点,气温32度,不算太高,却感觉热得要命,我坐在教练席的棚子下昏昏欲睡。这比赛跟上一场不一样,我甚至不关心输赢,赛前布置一股脑全交给了佩兰。直到21分钟安德森受伤。
斯维尔上去检查了一下,告诉我没大事,安德森也想继续踢,但我还是让尼克·鲍威尔换下了巴西人。安德森当年是顶着金童光环来到俱乐部的,可惜只踢了一年好球,之后便被无尽的伤病困扰。我对这名曾经灵性十足的巴西人依旧寄予厚望,我不愿让他冒险,等新的医疗系统全面到位,一定要让他根治膝盖的旧伤。
主队明显踢得积极多了,也许这些不知名的球员都想在曼联这样的大俱乐部前面证明自己吧。到了第四十分钟,对面一名黑人前锋接左路传中头球破门。这是我丢的第一粒球,年轻后卫迈克尔·基恩根本没盯住对方前锋。
算了,让主队赢球吧,慈善赛嘛,赞助商高兴就行,我安慰自己。
紧接着,第二粒丢球来了,另一个黑人进球,该死。半场结束,主队2:0领先。
“你们踢得这算什么?面对弱队提不起兴趣?主力球员没有随行?你们还记得上一场我们怎么赢的么,拜仁又是怎么输的?”我毫不客气地数落起球员来,批评手下是我的拿手好戏,尽管我自己都不那么在意输赢,但0:2落后依旧让我觉得脸上无光。球员们低声附和着,似乎不为所动,只有上半场发挥不佳的基恩抬头看着我说:“老板,放心吧,我们会扳回来的。”
下半场刚开球4分钟,果然,基恩利用一次角球扳回了一球。
“小伙子挺积极啊。”我对佩兰说。
“嗯,他算是最近球队青训的优秀产品了,他哥哥威尔·基恩本来也是星光熠熠,在预备队可是大明星。可惜上赛季末段不幸十字韧带受伤,起码也要等明年才能复出了。唉,可惜啊,不然这赛季也要进一线队了。”我听到佩兰的叹息,竟然也不禁为这名素未谋面的大明星伤感起来。我跟佩兰聊起球队青训来,他说我上任之后最让他高兴的就是我特别重视球队青训,我当然没告诉他我是为了什么。
聊着聊着,阿什利·扬居然扳平比分了,我很高兴,半场训话还是有点用啊。佩兰起身换掉了几名首发队员。
2:2的比分保持到了终场,平局还不错。
我回到曼城的时候,黛西和汤姆一起到机场接的我,我没回俱乐部,直接回家了。黛西告诉我球队马上就要去巴西参加季前特训了,为期八天。
“噢,天哪,那我还回曼彻斯特干嘛?直接去巴西就好了,这是谁安排的破赛程,非要在时间这么紧的时候安排球队跑到非洲那破地方去踢什么慈善赛,少赚那几个钱能穷死么?”我刚说完这句话,车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了,黛西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乔尔叔叔,你是太累了么?今天没别的工作了,球员们也放假了,出发之前再集合。”
我也很奇怪自己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唉,难道足球竟能让我改变如此之大么?
我晚上跟父亲格雷泽通了电话,他本人已经很少来曼彻斯特了。我告诉他球队状况不错。
“我就说吧,哈哈哈,我们家族收购曼联也有好几年了,丰收季马上就到了。”父亲得意洋洋。
我并没跟他多聊俱乐部的事,父亲话锋一转,居然谈起了我的婚事。
“孩子,你什么时候打算找个女人啊?”
“女人?我要女人干嘛?现在忙的很,以后再说吧。”我每次的回答都是:以后再说。
“你总不能让黛西那孩子伺候你一辈子啊。”
“那有什么不行,我给她钱,她给我办事,我可没亏待她。”
“她总有嫁人的一天啊,也可能会另谋高就啊。”父亲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了,而我最讨厌他这么跟我说话,活像我还是个孩子。“如果她哪天走了,你的生活就没人照顾了。再新找个助手就没这么贴心了。你还是尽快找个能过日子的女人,别什么事都往黛西身上挂,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也不好。”
“我没看中哪个靠谱的女人。”
“你都不去接触,怎么知道别人靠谱不靠谱了?你年纪不小了,真该认真想想这个问题了。仔细想想吧,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实在没有我可要给你介绍几个了。”
不知怎么,跟父亲打电话时我本来一直在想不如直接把黛西娶作妻子算了,毕竟是得力助手,结婚走走形式,之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等到父亲要我想想身边的女人时,一张长着大眼睛长睫毛的脸撞进了我的脑海,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我努力回想,这张脸究竟属于谁,我是在哪见过这张脸来着,非洲么?不对啊,非洲连白人都没见着几个。难道是航班上的空姐?我在飞机上倒是找空姐要了两次咖啡,那个空姐似乎也是长睫毛来着,但是眼睛似乎没有那么大。我试图再在脑海里把那张脸重现一遍,却难以拼出那张完整的脸了。先是额头不记得是什么模样,后来鼻梁也忘了,越是仔细想,越是忘得快,甚至头发是什么颜色都忘了,到最后,只剩下长睫毛和大眼睛了。
该死,这妞是谁来着? |